GreySwans94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o The Very End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rajektoria

Summary:

万圣节，John和Sherlock打扮成鬼怪的样子去要糖。他们还和Harry搞了一个恶作剧。可事情最终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。

Notes:

特别感谢链接，她对这篇文章进行了润色。你是最棒的！

大家万圣节快乐！

Work Text:

 

 “你真的要穿这件衣服吗？”John迟疑地问，他歪着头打量着伙伴的新装扮，一脸怀疑。

 “当然了！这套衣服这么好！”Sherlock冲他露齿一笑，现出消失的犬齿。这个七岁的孩子正在换牙，说话嘴里漏风。他和John一样大，不过后者矮一点，看起来也更年幼一点。Sherlock像模特一样走着猫步转圈，骄傲之情显而易见。今年的万圣节他是尽了全力在准备服装。当然，他妈妈也帮了不少忙，她买了合适的装扮，还帮忙化妆。不过总的地说，Sherlock才是想出这些点子的人。

 “但是你看起来和我一模一样！”John抗议说，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。两人穿着同样的破牛仔裤，同样的血淋淋的蓝色帽衫，同样的灰色运动鞋（虽然Sherlock的鞋子更干净也更大些）。这套装扮的绝妙之处在于上面有一个苍白的死人脸，嘴唇的血一直低落到下巴那儿。

Sherlock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，他试图说服John：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大家都觉得双胞胎吓人。我们穿成一样的话，看起来多像是恐怖双胞胎啊。相信我吧，我们会要到很多很多糖果的。复活节前都吃不完。”

John仍然将信将疑，于是Sherlock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。

 “来吧，我们去你家吓吓你姐姐！想想她会被吓成什么样！保准一个月都睡不着。”

终于，John脸上再次露出大大的笑容。虽然Sherlock的计划很傻，但是任何能吓到他那个刻薄的姐姐的事情John都会同意。他姐姐12岁左右，自认为是世上最聪明的人。他们得好好打击她一下。

 “好吧，就这样干吧。”

* * *

 “不给糖就捣蛋！”John和Sherlock异口同声地惊叫说，两人装着一样的装扮露出威胁的笑容。“我们是被谋杀的兄弟，哈！”

开门的女人露出奇怪的神情，一言不发地将太妃糖飞快地放进Sherlock拿的袋子里。

两人得意洋洋地离开走廊向下一户人家走去，Sherlock贪婪地说：“早就给你说过。袋子快满了！你绝对不该质疑我的决策。”

John嬉笑着用手肘推开Sherlock，说：“好吧，好吧，陛下。我们走吧。”

在一群穿着古怪衣服的孩子中，他们显得那么不同寻常。那些孩子，有人扮成穿芭蕾短裙的蜘蛛侠公主，还有一个扮成把报纸装作头发的长发公主。以Sherlock自认谦虚的观点来看，没人的装扮能像自己和John一样精妙绝伦又不同寻常。因此他们没必要和其他人混在一块，也不需要其他的伙伴。Sherlock坚信最后他们拿的糖果会最多，可以轻松地傲视其他孩子。

平日里满街的车流被人群取代了。John一贯不喜欢车子，他希望人们停留在用马的年代。Sherlock对此不屑一顾，因为很明显车更快，也能承载更多的乘客。总不可能让四个人骑在同一匹马的背上吧，不然只能把人黏在马肚子上，不过这样的话那个人和马都要倒霉了。

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John的房子。John的父母在一家大公司工作，常常加班，几乎每天如此。所以现在他们大概出去了，只有Harry在家。万圣节是John最喜欢的节日，可是他姐姐似乎很讨厌它。她把家里的灯都关掉了，假装没人在家，这样她就能免掉面对那群烦人的小孩来要糖。男孩们才不会被骗到呢。通往地下室的小窗户总是半开着，他们还足够小，不用费多大劲就能滑进去。

四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，搞得他们呼吸不畅，好似钻到了一个古墓里。经过蜘蛛的改造，一个简简单单的罐头变成了怪兽的巢穴。旧的软管也成了潜在的巨蟒。这里脏兮兮的让人不舒服，但Sherlock坚持弄得越脏他们看起来越吓人。

他们将装糖果的袋子放在窗子附近，好待会来取。拿着东西去吓人的效果不太好。男孩子们强忍着笑意，蹑手蹑脚地上楼向起居室走去。

 “我打赌Harry呆在她的房间里，正给朋友发短信。”John悄声说。他姐姐连去卫生间都会带着手机。要是能有APP能帮人冲厕所的话，她肯定立马就买了。

Sherlock和John装作忍者一般，偷偷摸摸地悄然穿过漆黑的房间，来到另一截楼梯前。Sherlock有一点点害怕，不过他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现出来。反而催促John动作快点。等他们终于爬上二楼，他们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声响。

有人在哭。

Sherlock和John简短地互相看了一眼，对接下来做什么感到不知所措。哭声是从Harry的房间里传来的。他们呼吸急促地偷听了一会，决定去弄个明白。男孩们忐忑不安极了，他们焦虑地沿着大厅放轻脚步走向敞开的门口，停在刚好能偷瞄一眼的位置。

桌上放着一盏小熔岩灯，借着灯光他们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床上，蜷缩在一块儿，胸口紧贴着大腿，额头搁在膝盖上。她的肩膀因啜泣不自觉地颤抖着。

Sherlock无助地看向John。他们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象。在他们的计划中，两人会从角落里一跃而出把John的姐姐魂都吓掉。她应该又是尖叫又是哭喊，可怎么她在哭呢。他们可没想让她哭的。

 “恩……Harry？”Sherlock吞吞吐吐地开口了，他推开门。“你还好吗？”

他们本来是要来吓人的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做到了。她诧异地睁大眼睛瞪着来人。

 “Sherlock？怎么……”她迟疑地说，慢慢反应过来。也许是因为她明白了他们来此的原因，她的嘴唇愤怒地紧抿着。“这是你的恶作剧吗？！”

 “恩，是……”

她狂吼说：“出去！快给我出去。”扔枕头赶他们走。

Sherlock和John以最快的速度消失，他们跑到两条街外才停下来。他们害怕到差点忘了拿那袋糖果。

Sherlock倚着路灯喘气，艰难地说：“计划失败了。”

 “也不全算吧。”

 “太晚了，你今晚去我家睡吧。你爸妈明早之前不会回来的。我们可以整晚边吃糖边讲鬼故事。”

John欣然同意：“好吧，听起来挺好玩的。”

* * *

他们路过一个面包店时John突然问道：“你觉得Harry为什么哭啊？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担心。

 “我不知道，也许是因为她女朋友把她甩了吧。她很讨人嫌的。”

John同意地点点头，但并没有高兴起来。“希望不要是我的父母发生了什么。”

 “当然不是！不要傻了。等你明早回家后他们仍然好好的，像平时一样在吵架呢。”

奇怪的是经Sherlock这么一说，John便彻底信服了。他觉得心情好了点，冲对方笑了笑。

大概十五分钟之后，男孩们敲响了Holmese家的门。Sherlock的妈妈几乎立即打开门。

 “你回来啦！我都开始担心你了。玩得开心吗？”

 “开心！”Sherlock热切地回应说，他和朋友一道进到房子里。在John家发生的小插曲被抛在脑后。“快看我们要到的糖果！”他摇晃着沉重的包，炫耀着他们的战果。

 “真棒，亲爱的。”

Sherlock的父亲出现在走廊里，口气严厉地发问：“William，你是和谁一起去要得糖？”

Sherlock因为父亲话里的名字皱起眉头，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，就像是听见一个天下最愚蠢的问题。“和John一起，当然了。”

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这样的场景很奇怪，Sherlock不喜欢。父母最近的行为不太对劲。

Sherlock的父亲用怒吼打破了沉默：“太离谱了！”

 “Robert！”Sherlock的妈妈厉声警告说，但男人没有住嘴。

 “不，Violet。真是够了。他这样子还要多久？”

Sherlock的母亲闭上嘴，忧伤地看着自己的孩子。Sherlock感到越来越害怕。

 “为什么你要帮他做这件装扮？”

她无助地反驳说：“我以为这样能够帮助他唤起回忆，也许他恢复正常呢。”

 “恢复正常？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！他产生幻觉了！”

 “Robert！”

 “我没有说错！都快一个月了！”

 “他很难过，再给他点时间！”

 “他真正需要的是有人告诉他事实！”

父母的叫喊声搞得Sherlock头昏脑涨，他喃喃说：“来吧，John，我们走！” 他抓起朋友的手向自己的屋走去。但Sherlock的父亲没有轻易放过他们。他粗暴的话语大声地回荡在整个房子里。

 “一个月前John就在车祸中死了！一群醉鬼开快车撞到了他，记起来了吗？他死了！面对现实吧！”

Sherlock眼睛变得湿润，但他选择忽视父亲的话，像以前每一次父亲不说实话时做的一样。男孩们冲进屋里，他用尽全力摔上门

John冲到壁橱旁的镜子前，仔细端详自己的影像。

Sherlock撇下嘴，坚定地说：“你没有死。”

John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苍白的脸色，他的衣服上布满了血迹，连衣帽都不能遮住胸口和肋骨上的难看凹痕。

 “你才没死呢，John。”Sherlock用破碎的声音重复说：“你才没死呢，人死了便消失了。你不能死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你必须陪着我。”

感受到朋友话语里蕴含的痛苦和恳求，John转身面对他，微笑着说：“不用担心。我哪儿也不去。你想要我呆多久我就呆多久。”

Sherlock松了口气。他不在乎父母是否把自己当做疯子。只要John在就好。他明白John会一直陪伴着他的，直到永远。